
藤本壯介
在第六屆全球建筑大師論壇上,藤本壯介先生的演講猶如一枚石子投入湖心,湖面漣漪泛起,由他而引發(fā)的思考一波接著一波。
在外人看來很小的一個項目,在藤本看來,卻是自我實現(xiàn)的機會。
在housen中,所有的界限都模糊化了。
終極小木屋:家具與建筑似乎永遠都處于一種未分化的狀態(tài)。
盡管從事著經(jīng)濟指向的產(chǎn)業(yè),但藤本壯介選擇的路卻似乎始終與主流的商業(yè)價值觀保持著“若即若離”的關(guān)系。以他的才華,假使選擇與市場需求更靠近,理應(yīng)能有更多案源及豐厚收入。然而藤本就像“姜太公釣魚,愿者上釣”,只選擇能夠了解他的業(yè)主,而且堅持于自己的設(shè)計理念。這是需要勇氣的!唯有這種阿甘精神,才能讓他走出自己的路。也因此,我稱他做“建筑的行者”。因為建筑不僅是他賴以維生的職業(yè),更是他自我實現(xiàn)的修行方式。
試想,假使你是一個已完成了多個備受注目的住宅及公共建筑、屢獲國際殊榮的建筑師,這時有人委托你去設(shè)計一個廁所,你會如何反應(yīng)?是否有種被大材小用的感覺,又或者對經(jīng)費有所懷疑?可是,對日本新世代建筑師──藤本壯介(soufujimoto)來說,這些似乎都不是問題,反而是自我實現(xiàn)的大好機會。
2012年,藤本壯介在日本千葉縣市原市建造了一所公共廁所,試圖探索空間里公共與私密的關(guān)系,思考所謂“公共中的私密”與“私密中的公共”。廁所破天荒地以一個玻璃盒構(gòu)成,開放的空間乍看之下會令使用者春光外泄,也顛覆過往私領(lǐng)域的定位。不過,藤本先生還在廁所四周植栽花園,并用一面兩米高的木墻包圍起來,既提供遮蔽作用,也令使用者在如廁時,能享受花園景觀。這種外閉內(nèi)開的建筑形式,令人不禁想到古代的竹林七賢劉伶。
原始的未來
以現(xiàn)象學(xué)的方法論去剖析,便不難理解藤本的設(shè)計論述:透過對瞬息萬變的表面現(xiàn)象進行質(zhì)疑/剝離/拆解,猶如剝?nèi)ヒ粚訉友笫[外皮,直指核心地探究。到底“核心的本質(zhì)”是什么?他的許多設(shè)計想法,都來自“建筑誕生的時刻”,思索那該是什么狀態(tài)?
我以“超越時空”形容,便是指藤本對所謂“原始的未來”(primitivefuture)的憧憬,向往回到一種事物發(fā)生初始的混沌狀態(tài),探索事物“未社會化”之前的本質(zhì)狀態(tài)。而這種回溯確是無關(guān)乎時間的,并非歷史考古。這種反思的目的在于前進,在為未來找方向。
戶外與室內(nèi)之間的建筑
其中一個極為鮮明的特征是,藤本壯介的空間常常存在曖昧性。像他于2008年完成的housen,探討的是“戶外與室內(nèi)之間”的建筑。他一直覺得,從街上穿過一面墻壁,沒有過渡空間,就突然進到家里是件非常奇怪的事,因此他建造了三個大小不一的箱子,像俄羅斯娃娃般一個套著一個。最外側(cè)的箱子是個帶有許多開口的巨大外殼,雨水、陽光,還有一棵樹,似乎都變成家具的一部分,很難分清那到底算不算是庭院。它就像是都市與家的之間、都市與家融合在一起的場所。
沒有意圖的空間
同年他也創(chuàng)作了終極小木屋finalwoodenhouse,把曖昧性玩到極致,以小時候愛玩的積木堆積層迭而成,空間被35cm的模矩所微分,35cm是一個座椅的高度,一半(17.5cm)是一個階梯的高度,兩個組合(70cm)便成了一張桌子的高度,再往上攀升70cm(140cm),剛好是睡覺的空間,相等于半身坐著的高度,而在下面35cm,又能夠成為收納書本的棚架。家具與建筑似乎永遠都處于一種未分化的狀態(tài),沒有現(xiàn)代建筑在機能上的強制導(dǎo)向,而是一個寬容的場所,賦予居住者一種全新探索的原始可能性。正如藤本提出的“沒有意圖的空間”(spaceofnointention),沒有意圖,同時也意味著能夠衍生無限的可能。 (責(zé)任編輯:建筑小白) |